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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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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章

夜濃趕到地方, 天已經黑盡。

抓起被她放在中控臺裏的車鑰匙時,夜濃眸光一頓,是一瓶香水。

她認得, 是霧色的那款冷門香水。

上次她買了一瓶之後就只用過一次, 之後就放進了抽屜裏。

卻沒想, 沈屹驍也會對這種辛辣灼鼻的香味感興趣。

夜濃拿起車鑰匙和放在副駕駛上的包, 匆匆下車。

卻沒想, 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見了熟悉的,卻也有段時間沒見的人:方銘寒。

如果不是他身邊還站著阮瑜,夜濃真以為會是巧遇。

“你可終於來了。”阮瑜踩下兩級臺階,迎過來。

從意外到恍然大悟不過短短兩秒。

視線越過阮瑜,落到她身後, 夜濃朝方銘寒笑了笑:“方總怎麽來了?”

“來看看你。”

在喜歡她並追求她這件事上,方銘寒從來都不藏著掖著。但這份直白卻也經不住夜濃接二連三的婉拒。

不然換做過去, 他想見她,無論如何都不會通過阮瑜這個中間人。

夜濃朝阮瑜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電話裏怎麽不聽你說?”

阮瑜回了她一記無奈的眼神:“總要見面的嘛。”

說到這, 阮瑜岔開話題:“剛剛看你開了輛跑車過來,誰的?”

“一個朋友。”夜濃一語帶過。

阮瑜幾乎一秒就想到了沈屹驍, 倒不是憑空猜測,而是剛剛她留意到車牌上的「S」。

不過有方銘寒在場,阮瑜便沒有追問。

“進去吧, 我來的時候,方總可是把包廂都訂好了。”

雖說夜濃並不想與方銘寒有過多接觸,但也不想因為私人情感得罪他。所以在香港,面對他偶有的邀約, 夜濃都會帶上阮瑜,盡量避免和他單獨相處。

年歲在長, 為人處世也要變通,處理這些感情事,哪還能再像年輕時,因為不喜歡就把話說絕、說盡。

包廂裏很暖,夜濃脫掉風衣,剛想掛起就被另一只手截住:“我來吧。”

“不用。”

面對她的拒絕,方銘寒早已習以為常,從在樓下與她對視的那一刻起,他臉上就一直掛著清淡溫煦的笑,一如現在。

“舉手之勞。”

他客氣之餘盡顯紳士,再堅持,倒顯得自己小家子氣了。

夜濃松了手,“謝謝。”

十二人的圓形餐桌,將三人間隔出觸手不可及的距離。

“這次回來,還習慣嗎?”

夜濃笑了笑:“挺好的。”

“那就好,這邊冬天很冷,不要凍著了。”

這種噓寒問暖,不管是真心還是場面話,夜濃總是一笑置之。

她岔開話題:“你要是早一天過來,我和阮總還能陪你逛逛。”

“沒事,”方銘寒不介意般:“你們忙你們的,工作要緊。”

聽他這樣說,夜濃心裏悄悄松了一口氣,結果又聽他說——

“下班後抽一些時間給我就好。”

夜濃嘴角擠出笑:“方總這次過來要待幾天?”

“一周。”

夜濃嗓子裏一噎。

捕捉到她嘴角一閃而過的僵硬,方銘寒輕笑一聲:“嚇到你了嗎?”

“怎麽會,”夜濃客套明顯:“不過你能待這麽久,怕是有公事才過來的吧?”

夜濃可不覺得自己有這種本事能讓他這種全年無休的大忙人逗留這麽久。

與自己有沒有自信無關,而是知道女色對於他們這些名利場上的男人來說,占據的分量不過爾爾。

方銘寒看著她,眸中盡顯笑意:“我就不能只為了你而來嗎?”

夜濃只當他是玩笑:“方總可不是一個會被兒女情長絆住腳的人。”

她的聰慧和拎得清,恰好是方銘寒最欣賞的一點。

試問,哪個男人不喜歡漂亮卻不恃美而嬌的呢。

“你啊,真是跟阮總待一塊久了,嘴巴越發能說。”

阮瑜這才開口說了進包廂的第一句話:“我就當方總在誇我嘍。”

就這麽閑聊近一個小時,服務生才開始上菜。

見她動筷子的頻率不高,方銘寒問:“菜不合口嗎?”

的確是不太合口,但一點都怪不了他。

是夜濃很少在外露出自己的喜好,遇到喜歡的,她不會多吃,不喜歡的,她也會象征性的吃一口。

所以越是應酬,她越是吃不飽,好在中午的旋轉火鍋,她吃了不少的羊肉卷,這會兒還真沒覺得餓。

“沒有,”夜濃放下手裏的果汁:“是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方銘寒下意識看了眼時間:“這麽早?”

“周末嘛,在家待了一天,小零食不斷。”

現在的她,說起這些小謊話來,早就臉不紅心不跳。

倒是阮瑜,在她說這話的時候,看向她。

電話裏,她可是清楚聽見了第二個人的聲音,不過這點小插曲算不上什麽,她不喜歡方銘寒,阮瑜早就知道,只是這次方銘寒那通電話來得急,讓她不得不做一次‘惡人’。

飯桌上沒有喝酒,是讓夜濃今晚感覺最為輕松的一件事。

眼看時間已過八點,還不見方銘寒有散場的意思,夜濃朝阮瑜投去一眼。

偏偏今晚她這個始作俑者悶頭吃菜,話都不說幾句。

沒辦法,夜濃只能掩嘴打了個哈欠。

見狀,方銘寒輕笑一聲:“這麽早就困了嗎?”

夜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釋說:“昨天熬夜趕方案,沒睡飽。”

“周末都要熬夜趕方案,”方銘寒看向阮瑜:“阮總對下屬可是夠狠的。”

手雷就這麽扔到了自己頭上,阮瑜不得不接住:“我這也是沒辦法啊方總,到了一個新環境,誰都想做出些成績。而且你知道的,她工作一向都很拼命。”

“但是讓她一個總監熬夜趕方案,會不會是手底下的人工作效率太低了呢?”

若不是因為這個方銘寒和總部那邊有過深的生意往來,阮瑜還真不買他的賬。

“方總你看你,”阮瑜雙眉一擰,佯裝生氣:“這大老遠過來一趟,怎麽還來挑我的不是了。”

“怎麽會,”方銘寒半開玩笑:“夜濃在你手底下做事,承蒙你的照顧,我想巴結你還來不及呢。”

若是真有心和他發展,這種話聽著會很動聽,反之,這話就是一種困擾。

夜濃眉心無意識皺起,面上卻浮起一個微笑:“方總若要這麽說,那我可真要誤會阮總對我的提攜和照顧並非因為我的工作實力了。”

半真半假的玩笑話,沒有讓場面有任何的尷尬。

因為在那句話之後,夜濃端起手邊的果汁:“方總難得過來,那等下我就盡地主之誼帶方總看看京市的夜景。”

也正因此才讓這頓飯真正的結束。

借著去洗手間的空隙,夜濃逮住阮瑜:“等下不許跑。”

阮瑜求饒:“我哪敢啊!”

真要跑了,她可真就成了罪人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飯都吃完了,你幹嘛又給自己平添一個麻煩?”

夜濃對著鏡子補完口紅:“今晚不給他點甜頭,那接下來這一周,我怎麽好拒絕。”

這話倒是不假。

阮瑜打趣道:“你這小腦袋瓜子越來越聰明了呀。”

“還不都是被你磨煉出來的?”夜濃正色了:“我再跟你說一遍啊,這條紅線,你別再幫我牽了,下不為例。”

阮瑜解釋:“今天這事你還真不能怪我,我是見到他以後,他才跟我提到你,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還說不能在電話裏提到他。”

“那你就不能給我發個短信?”

“你都答應了,我再給你發短信,那不擺明了是我給你透風了嗎?”

夜濃無奈嘆了口氣:“我是真沒見過比他還要難纏的人。”

阮瑜抿唇笑:“比那個小弟弟還要難纏嗎?”

夜濃搡她一手:“少拿我尋開心。”

“好啦,”阮瑜拍拍她肩:“反正離得遠,他也就偶爾過來一趟,應付一下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和精力。”

方銘寒就等在洗手間外兩米遠的墻邊。

夜濃出來的時候一擡眼就看見了他。

深色西裝,身姿卓然,看過來的眼神裏,平靜裏自帶幾分溫潤,但卻很難讓人心安。

不似下午那人,剝去那層銳利的外表,才能看見他骨子裏的溫柔。

吃飯的時候就幾度想到他,如今竟還拿他和方銘寒比較了起來。

夜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

輕吐一息,阮瑜嘴角提著一貫的禮貌笑痕:“讓方總久等了。”

雖說夜濃說要是盡地主之誼,但方銘寒不可能真的讓她做主。

“一個朋友介紹,說是環鼎大廈看夜景不錯。”

環鼎大廈......

夜濃微微一怔。

“要不要過去——”

短瞬的怔楞後,夜濃不等他說完就笑著打斷他:“今晚月色還不錯,我還想開車帶方總兜兜風呢。”

“兜風?”他被夜濃的這個提議意外到,但更多的是驚喜:“只有我們嗎?”

一陣沁涼的風,裹挾著她身上的香吹來,入鼻很淡,但卻經久不散。

像她的人一樣,讓人迷戀,讓人一旦沾上,就很難舍掉。

很像龍涎香。

這是一種清靈而溫雅的動物香。

氣勢雖不強,但就是有一種深邃而迷人的魅力,微妙柔潤,留香持久。

是香料中的極品,稀有而昂貴。

沈屹驍就是在泡茶的間隙裏,忽然想到了這種香料。

放了茶葉還未註水的水杯像是被遺忘,被擱置在流理臺上。

電話裏,祁孟聽完他的想法,皺了皺眉。

“龍涎香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它的那種特殊的甜氣,太讓人愛憎分明了。你讓它作為定香劑還行,讓它成為主調,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

每次跟祁孟說自己的想法時,沈屹驍免不了要捧捧他,“這就要看祁總調香的本事了。”

祁孟無奈又沒轍:“回頭我試試。”

“那麻煩祁總了。”

“少來,”祁孟想起來:“周五萊歐那邊重新報過來的方案,發給你看看?”

沈屹驍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你先發給我,我抽時間看看。”

“你別抽時間,明天就周一了,我周三前要給人回覆的。”

“知道了。”

電話掛斷,沈屹驍又看了眼時間,這麽晚了還沒回來,和女人吃飯需要這麽久嗎?還是說,又去喝酒了?

猶豫著要不要發個短信過去,又突然想起來和她還不是微信好友。

就這麽猶豫了半個小時,最後他把手機往沙發裏一扔,轉身回臥室。

等他洗完澡出來,手機裏多了兩個未接來電。

是齊禎打來的。

沈屹驍回撥過去的時候往門後看了眼,將他視線拉回來的是耳邊的聲音。

“你談戀愛了?”

沈屹驍一秒皺眉:“誰跟你說的?”

沒有立即否認,看來是真的。

齊禎問:“和誰?”

傍晚在電話裏,齊冀已經跟他說了那個女人的來歷,但他實在想不出這個「鄰居」從何而來。

畢竟沈屹驍一直以來住的房子都是一層一戶,哪來的鄰居?

見他不說話,齊禎又問了一遍:“問你話呢。”

沈屹驍這才慢悠悠地開口:“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

齊禎嗓子裏一噎:“...不是,”他語氣緩和了幾分:“就是好奇。”

“好奇?”沈屹驍無聲地笑了笑:“有多好奇?”

就說這個電話不該打,就應該像齊冀說的,直接私下裏查。

可他那個親弟弟可好,問名字不知道,問長相,光說漂亮,漂亮的女人這麽多,他從何查起。

齊禎換了個套話的方式:“還是不是兄弟?”

沈屹驍依舊不答反問:“是兄弟就得把我的私生活全部告訴你?你談的女朋友,我有問過一個嗎?”

“咱倆能一樣?”

“怎麽不一樣,你不是男人?”

可真是一張好嘴。

齊禎都聽笑了:“但凡你這五年能談一個,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問你。”

“那你現在問完了嗎?”

不等齊禎開口,電話就被掛斷了。

齊禎看著手機屏幕,氣得腮幫子都繃緊了,當然不是氣掛他電話的人。

他一個電話飈到了害他啞巴吃黃連的始作俑者。

電話一接通,他就開始訓斥——

“你說你,名字名字不知道,地址地址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你跟我說這事幹嘛?”

齊冀也不是沒有脾氣:“你沖我嚷什麽,你本事大,你去查呀!”

“我去查?你以為我像你這麽閑?”

齊冀不接這鍋:“誰閑了,我也每天按時打卡的好不好?”

齊禎聽笑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天裏,除了打卡的時候你冒個頭,其餘什麽時間還能看見你?”

齊冀:“......”

“既然你這麽能跑,那行,這事就交給你了。”

齊冀都聽懵了:“什、什麽意思,你、你該不會讓我去跟蹤我哥吧?”

“不然呢?”

齊冀直接炸了:“你瘋了吧,這要是被他知道,還不把我剁了?”

兩兄弟隔著一個天花板在那吵得不可開交,而此時,四十多公裏外的客廳,卻靜得針落可聞。

奶酪乖巧地窩在沈屹驍身邊,偶有擡頭,但見主人睡得沈,它連“喵嗚”聲都沒舍得發出來。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在夢裏,他看見了她。

看見她堅定不移地轉身,看著她的人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就快要看不見她了——

他突然驚醒,眼皮陡然掀開,光線乍亮。

不再是夢裏的那個夜晚,沒有昏黃的路燈,沒有婆娑的樹影,也沒有她。

只有一堵墻。

原來是夢。

夢裏的畫面並不陌生,然而他已經很久沒再夢到過了。

一聲“喵嗚”聲傳來。

沈屹驍看向腿邊那團白,恍惚的神識漸漸清明,他攥緊的手也一點點松開。

奶酪睜著它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直到沈屹驍突然提了提嘴角,她才大著膽去嗅他身上的浴袍,軟軟的,暖暖的,它一躍跳了上去,毛茸茸的腦袋在他心口蹭了又蹭,等到沈屹驍把手貼在它腦袋上,它這才安生下來。

沈屹驍拿起旁邊的手機想看一眼時間,這才發現有一條短信。

是夜濃發來的:「鑰匙放在門口了,謝謝。」

現在是淩晨一點多,短信是兩個小時前發來的,也就是說她十一點多才回來。

一頓飯竟然吃了這麽久,不知道的還以為跟哪個男人去約會了呢。

原本打算在出差前再見見她,如今這麽晚了,想必是睡了。

沈屹驍抱著奶酪起身。

鑰匙就放在門口的地板上,撿起時,被他托在手裏的奶酪一躍跳了下去,見她往對面跑,沈屹驍壓低聲音:“回來。”

大概是聽出他斥責的語氣,奶酪扭頭看了眼,又在原地站了會兒,也不知猶豫個什麽勁,最後才提著尾巴慢悠悠走回來。

沈屹驍低頭看它:“你這是想換主人了?”

像是不願聽這個主人嘮叨,奶酪頭都沒擡的從他腳邊溜了進去。

沈屹驍站在門口,看了眼對面那扇門,默了幾秒,他掏出手機,點開那條這麽晚了本不該回覆的短信。

*

看見沈屹驍發來的「晚安,好夢」,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倒不是中途一直沒有看手機,而是她現在實在很少去關註短信息,也不知怎麽心血來潮突然想清一清信箱,這才看見那四個字。

但是再看一眼時間,竟然是淩晨一點多發來的。

不用想,肯定是半夜醒看見了她的短信才回的,不然就他那秒回——

「秒回」兩個字讓夜濃眼波頓了一下。

他現在,怕是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會秒回他的信息了吧。

也不知怎麽就生了試探,又或者驗證的念頭,夜濃幾度抿唇猶豫後,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出一行字。

「鑰匙看見了吧?」

短信發送成功後,她下意識開始在心裏數起了時間。

1、2、3、4、5、6——

手指連帶著掌心被震了一下,被她目光緊盯著的屏幕裏跳出來了一行字:「現在才問,是不是有點晚了?」

緊抿的唇還沒完全松開,夜濃就不自覺地笑了。

「現在很少關註短信,不怪我。」

點了發送後,她又不由自主地開始倒數,這次他回得更快了。

「那就加微信。」

夜濃一邊撇著嘴角,一邊快速打字:「你命令誰呢?你別忘了,我們現在是鄰居的關系。」

這次,夜濃沒有在心裏倒數了,不過一個眨眼的時間,沈屹驍消息回過來:「要不要加微信?」

就在夜濃看著那行字猶豫的時候,沈屹驍又發來一條:「我手機號。」

周六的時候,沈屹驍就想借微信為由,試探自己在她心裏是公還是私,此時此刻,他退出短信界面,點開微信,視線盯著通訊錄。

等待的時間尤為漫長,就在他眉心漸蹙,耐心所剩無幾時,終於看見了一個小紅點。

然而,他眼裏的光影卻在看見原始的灰色頭像時,暗了下去。

是她現在在用的這個號碼。

他最不想看見的,對公的微信號。

可他還是加了,毫無選擇的餘地。

然而,他心底的灰暗又隨著那個灰色頭像發來的一條微信消息而一瞬豁亮。

夜濃:「這個微信號是對公的,以前那個手機號沒有註冊微信。」

隔著手機,夜濃看不見他笑意漸濃的嘴角,只看見他發來一行很欠揍的文字。

「解釋這個做什麽,我又沒說什麽。」

拜托,她不過是把事實隨口一說罷了。

夜濃撇了撇嘴角:「您不是沈總嗎,不解釋清楚,誰知道你又會給我扣什麽帽子。」

此時的「沈總」和過去的「沈總」,似乎變了味道。

沈屹驍正在心裏想象著她念這兩個字用的語調時,又看見她發來——

「好困,我睡一會兒。」

這會兒困了,昨晚就不能早點回來?

以前沒發現她晚上這麽喜歡往外跑,還是說*,在香港養成了夜生活的習慣?

好不容易抽出來的一點時間,原本還想和她多聊一會兒,眼前卻又浮現出她打哈欠的慘兮兮。

眉眼裏不自覺就浮出幾星溫柔笑意,就這麽洩露在了指尖。

沈屹驍:「記得蓋條毯子。」

消息發過去,他又覺得不夠,緊接著又發過去一條:「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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